☆ooc注意
☆CWT40新刊、ABO
☆喻黃中心,帶有雙花、鄭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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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隔壁好友的肩膀並向對方告知一聲後,黃少天起身離開有些吵雜的包廂。
將門帶上,KTV厚重的門板徹底隔絕包廂內部澎湃的音樂和友人走音的歌聲。
好不容易獲得清靜,先前受到巨大噪音不斷攻擊的耳朵此刻還有些耳鳴,無人的走廊相較於門後的包廂有些過份安靜。
壓了壓不斷突突跳、有些難受的太陽穴,黃少天倚在門上緩了口氣。
他想,也許是在國外多年突然歸國導致水土不服,再加上先前瑣碎又繁重的工作交接以及離開前下屬呈上來的報告突然有問題,導致他得留下來和對方一起加班,好不容易解決那些事情,急匆匆從公司奔回家打包行李,接著直奔機場還差點錯過班機,一連串緊繃的行程在回到故土、精神鬆懈後難免有些疲憊。
不過他認為,事隔五年仍還沒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突然被調回來才是讓身體不斷釋出警訊的最大因素。
他想,他今天應該要提早回家、早點休息,這樣後天才有精神面對新上司。
雖然這樣對特地替他接風洗塵的朋友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的他真的沒有任何力氣繼續待在這裡。
低頭看著鋪在地板的暗紅色絨布踏墊,黃少天腦袋飛快思考之後要怎麼補償他們。
不過其實也不用多想,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幾乎都是吃吃吃,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樣,所以幾乎沒有猶豫,黃少天就將彌補方式想好了。
等耳鳴好了許多,他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才想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把臉提振一下精神,隔壁包廂的門便突然打開。
不同於自己背後門板隔離出來的世界,那扇門打開時沒有任何音樂聲,只有一個略嫌沙啞的嗓音提醒開門的那人幫他帶點東西回去。
黃少天不懂為什麼自己會站在原處看著那個人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他只知道自己在看清楚對方容貌的剎那幾乎停止呼吸、五感全被抹去,唯有刺骨的涼意不斷從腳底蔓延上來,就連指尖也在微微顫抖。
他的世界再一次死寂無聲。
抿著唇、不能動彈地站在原處看著那個人不帶任何聲音地將門帶上,黃少天這才注意到,對方身穿簡單卻能突顯出他穩重氣質的白色襯衫,也許是因為已經下班,他將領帶取下、衣領處的鈕扣解開一顆、袖子也往上折了幾折,有些慵懶和莫名的性感。
在黃少天的記憶裡,他只見過對方身穿休閒服或運動服,穿著正式襯衫的模樣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有種莫名的距離感。
「少天?」
在黃少天恍神的時候,那人恰好看到站在一旁發呆的他,明亮如黑曜石的眼瞳有著淡淡的驚喜和許多黃少天不懂的情緒。
就那人所見,黃少天隻身一人呆愣愣地站在空蕩的走廊,只有黃澄澄的暖色光打在身上,光影交錯間有種快要消失的錯覺。
時間輕輕向前走去,周圍安靜得有些過分,他只聽得見自己淺淺的呼吸聲。若是以前,對方早就不知道已經自說自話說到哪裡,哪會容忍氣氛這麼寂靜。
寂靜到讓他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影子。
一個他思念許久所產生的幻影,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如同他之前每晚做過的夢,睜開眼,只有一室冰冷。
一瞬間,和過去相同的恐懼再度捆住他。
下意識地向前踏出一步想要做些什麼,但當他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只能就著這個動作看著眼前相隔三步的熟人。
而安靜許久的黃少天在聽到對方的叫喚,反射性地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但那眼神卻是略為空洞、腦中的思緒明顯不知到轉到哪裡。過了一會兒,眼底才慢慢有了其他色彩。
不過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單純懷念和抗拒讓他心臟微微緊縮。
「......文州,好久不見啦。」扯出一抹笑,這是第一次黃少天體會到什麼叫說不出話。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異常乾澀、聲音也在微微顫抖,不知道喻文州有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
也許是突然襲來回憶太過沉重,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撐不住,只希望能快些離開這裡。
越快越好。
「好久不見,少天。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通知一聲?叔叔阿姨知道嗎?」假裝沒察覺到黃少天的掙扎,喻文州勾起笑容像以前一樣輕鬆自然地問候。
彷彿他們之間沒有那長達五年的空白時光。
彷彿他們之間沒有一段幾乎無交談的時間。
聽到這些問題,黃少天稍微愣了一下。
如果是五年前的他,一定會笑著然後不經思考地開口:啊啊文州你這些問題好犀利讓我覺得膝蓋就像是被箭戳到一樣好痛啊你知道嗎其實啊我是今天中午的飛機......
但那是以前。
現在的他完全說不出話來,胃就像被攪在一起般很是難受。
就連剛剛的問候都是反覆在嘴裡、腦海裡一遍遍重複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開口的。
「今天中午的飛機,想說你可能在忙就沒打電話通知。因為很突然,所以我爸媽還不知道,打算等一下回家再打電話給他們。」笑著將之後的話、多餘的話全都吞回肚子裡去,黃少天抓了抓臉,笑著將手背到身後,「是說文州剛剛那個誰不是叫你去幫他買包菸嗎?你快去吧不要讓人家等太久。」
明顯且刻意的轉移話題,黃少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想從這裡逃跑的念頭已經佔據他整個腦袋,他身上的每條神經都隨著和喻文州對談時間拉長而越來越緊繃。
離開這裡,這是他唯一也是必須做到的。
看著喻文州,他只會不斷想起那段刻意遺忘的過去。
無處宣洩的恐懼和眾多複雜的情緒讓黃少天有些失去冷靜,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成拳、指甲戳進掌心,細微的刺痛感拉回他有些失控的情緒。
雖然看出黃少天的不對勁,但喻文州沒有戳破也不多做詢問,只是點點頭順從他的意思轉身離開。
直到喻文州走過轉角、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黃少天如同破掉的皮球,虛軟地靠在身後的牆壁放鬆緊繃的神經。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浸濕。
垂著頭靠在牆壁上,黃少天單手掩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待心跳回復正常,他才感覺到右手掌的掌心莫名刺痛,攤開手,這才發現掌心被指甲刺破的皮膚不知何時流出絲絲鮮血,雖然傷口不大,但卻有些礙事。
真難看啊。
他勾起自嘲的一笑。
將腦中不必要的情緒壓下,他拖著有些發軟的身體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狠狠地洗了把臉,抬起頭看著鏡中自己略為狼狽的倒影,黃少天用力地閉上了眼。
過去的惡夢再一次醒了過來。
現在的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喻文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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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