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很久以前猜出《歸》封面人物的獎勵文,送給彥涼。希望你會喜歡ww

☆有自創人物

☆BE

***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處在許久未訪的風之白園。
夢中,他所有的朋友全圍繞在他周圍。
在夢中,那些全都對他投以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那抹他所崇拜的黑色身影站在最前頭。
夢中,那一向充滿自信的銳利紅眸盈滿悲傷。
在夢中,他被那濃重的痛處壓得喘不過氣。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們的話讓他寒澈心扉。
夢中,他想大吼,但乾澀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夢中,他清楚地看到,那熟悉的銀色光芒朝他直擊而來。
然後,夢醒了。
太過清晰的夢境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回過神來。
右手壓在急促跳動的胸口,短促的呼吸有些難受。
鈴鐺特有的清脆聲響憑空出現在沉默無聲的房裡。
如水的兵器靜靜地陪伴在左右。
被冷汗浸溼的床褥無聲地訴說著方才如實的夢境。
他還記得,那位他所崇拜的人曾經說過的,有關於夢境的事情。
捏起掉落在一旁的食夢鬼,床上的人影心情複雜地把它捏碎。
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而在那個世界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
也很明白,剛才的那個夢境……

☆☆☆

風之白園,是Atlantis學院中,四大守護者之一,充滿風元素的地點。
雖然在這裡可以讓心神感到平靜,但是平常時間來到此地人並不多。
尤其是在上課期間。
不過,凡事都會有例外。
就像此時,一個銀色的傳送陣安靜無聲地在風之白園的一角出現,從中所踏出來的,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束成馬尾高高綁起的黑色長髮以及身上那件象徵絕對權力的黑色袍服使的那人遠遠看就像一個黑點。
不過在那件全黑長袍上,卻有一圈比周圍還又更深的色塊。
不仔細看真的會看不出來。
「嘖。」
右手壓住左胸口下方不斷擴散的深色色塊,那黑色的身影突然無力地曲下膝、單腳跪下,有些難受地喘氣著。
「主人。」
幻武寶石中的精靈自動地跑了出來,有些緊張地將手搭在自家主人的肩上,讓他不會突然倒下。
「米納斯,我沒事,不用這麼擔心。」
安撫從踏入守世界不斷守在自己身邊的龍神精靈,褚冥漾笑得很溫柔。
但米納斯臉上擔憂的神情卻更劇。
「吶,米納斯,幫我稍微止血一下好嗎?」
微笑著提出要求,褚冥漾幾乎是懇求地看向自家的幻武兵器。
「主人,您現在應該直接用傳送陣去醫療班比較好......」
「我想用走的,很久沒有回來了。」
依舊是笑著,褚冥漾打斷了貴族精靈的話,晶亮的黑瞳中有著莫名的堅持。
「拜託妳了,米納斯。」
深深地看了主人一眼,米納斯藍色的身影消失,霎時間,褚冥漾感覺到自身的血流速度變慢,足夠他這樣慢慢走到醫療班了。
會無視身體狀況堅持用步行走到保健室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到atlantis了。
距離上一次待在這裡,已經大約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在這半年中,他出了許許多多的任務,讓自己忙到沒有辦法回來這裡。
如果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的他卻選擇了。
因為,他想要躲一個人,那個強大的黑袍、無所不能的學長、來自千年前的混血精靈。
那個他、不小心愛上的人。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他的學長。

會想要躲他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的學長、那個領他進守世界的黑袍,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不想要讓別人知道自己這一份不討人喜歡的情感。
即便他的所有朋友都處處替他擔心。
即便他們並不知道他下這決定的原因。
就算這裡是守世界,應該也不會有那種寬大的胸襟可以欣然接受兩個同性的人在一起。
更何況,他和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一個是人見人怕、恨不得殺之為快的妖師一族;另一個則是處處受人尊敬、人人敬畏的精靈一族。
一個是渺小的人類;另一個則是尊貴的殿下。
這樣的組合,是永遠不可能存在於現實之中的。
這些,他都很清楚。

所以他逃了。
假借任務的名義得遠遠的,讓自己不會見到他。
讓自己可以忘了他,笑著給他祝福。

但是他卻低估自己的能耐、過了半年,再度回到這裡,心中還是會有一點點,小小的刺痛感。
不過,已經他預期的還要好上很多了,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他一定能將這份感情消去。

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一定可以辦到。

就當他要繼續前進時,在他的視界前方出現了無數個傳送陣。
繼他之後來到此地的人有男有女、有各個種族,但唯一的共同性是,他們全是他的朋友。
「學……」
正當他疑惑為何他們全部的人在這時間出現在這裡、為何一臉憂傷和憤怒、為何像是已經知道他此時會出現在這裡般地專門來賭他時,那位站在眾人前方的混血精靈殿下寒著臉看著他。
「褚,你為什麼要打傷巴貝雅?」

既視感。

褚冥漾頓時覺得這個畫面好眼熟,眼熟到他雙眼刺痛、全身發寒。
更甚是,他還可以預知接下來的所有對話。

「我沒有。」
認真地盯著那雙血紅的眼瞳,褚冥漾覺得喉嚨異常乾澀。
「褚,你為什麼要打傷巴貝雅?」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語氣、同樣的不信任。
他很想問,既然不相信他又何必過來質問他?
他真的覺得很好笑。
但是他卻笑不出來。
「我沒有。」
沒有做過的事情是要如何承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他也給予對方相同的答案。
「漾漾,為什麼你要攻擊巴貝雅姊姊?她曾經傷害過你嗎?」
接下來的質問著如同那個夢境一般,是那位鳳凰族的女孩。
美麗的碧綠色眼眸眨呀眨的,將眼底多餘的水分排出,那些滾燙的透明液體從眼角滑落到臉頰,最後從小巧的下巴落下。
滴滴淚珠在地面上形成深淺不一的印子。
那親暱的稱呼讓所有人清楚地知道,她們是多麼的要好,更甚是情同姊妹。
「……沒有……」
不知為何褚冥樣覺得自己比先前來要冷靜許多,然後,他幾乎可以笑出聲來。
是的,笑出聲來。
就如同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質問他,他也不認識他們口中不斷重複的那個名字。
對於那個名字的熟悉程度,僅停在「聽過」和「知道」而已。

──他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有著姣好的美貌、過人的天資、溫柔的氣質。
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優點都在聚集在她身上,她簡直是個最完美的人。
──他也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有著幸福的生活、美麗的家庭,美好的際遇。
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好處都在聚集在她身上,她簡直是個最幸福的人。
──他更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個美麗的精靈、有著永久的壽命、可以伴著他最敬愛的人身邊永永遠遠。
──他更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個厲害的紫袍,卻有著黑袍的能力,可以站在他最敬愛的人身邊永永遠遠。
然後,他最最知道的是,這個名字的主人是他最敬愛的人的未婚妻,他們即將步入禮堂。

「既然如此,漾漾,你為什麼要打傷巴貝雅殿下?」神諭之子露出心痛的眼神質問著。
他打從心底不相信他善良的友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不久前,他卻親眼目睹。
當下,他覺得是鬼族刻意混淆他們視聽,所以冷靜地面對一切。
但是沒有想到,詳細調查之後,真相卻不得不讓他將武器指向他的好友。
「我沒有。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他想要試著改變夢境中的未來,也許,這一句和夢境中不同的語句能實現他渺小的願望。
「我們很想相信,但是褚,證據卻直直指向你。」
神諭之子的異母兄長也露出同樣痛苦的表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們認識的小妖師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冷靜地調查完後,他們不得不面對事實。
「證據?什麼證據?」
褚冥漾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產生些微的晃動,幻武精靈著急的聲音也在腦中不斷響起。
但是他卻不理會,他想賭,睹這一把,用以前他們對他的信任來賭,傻的可以。
「我們場的人全都親眼看見你拿爆符攻擊巴貝雅,在她左胸口下方造成一大條撕裂傷。之後,巴貝雅對你還手,做出防禦,你的左胸口被她打出一個洞。」
直指著褚冥漾還未治療的傷口,冰炎的殿下冷靜地開口解釋。
「就憑著這傷口就要定我罪嗎?」
假裝若無其事地指著傷胸前的傷口處,褚冥漾笑了出來。
但是沒有人發現,那抹笑容,是多麼的痛苦。

「巴貝雅傷口上留有你的氣息。」

一句話,將褚明漾最後的希望澆熄。
望著那冰冷的眼瞳,他只覺得全身發冷,彷彿被丟到冰窖裡頭。
「……不是我、我沒有……」
「褚,證據都出來了為什麼你不承認?」
那位他最在意的人冷漠地吐出冰冷的語句叫他全身發寒。
明明他沒有做為什麼他們堅持定罪他罪?他不懂?
難道就因為那些造假出來的證據就要定他罪了嗎?
「漾漾,跟我們一起去公會接收審判吧,好不好?」
不想要拿武器指著自家好友的雪野千冬歲放軟語氣,希望對方能夠乖乖地跟他們走。
至少,看在對方服從的份上,審判出來的結果應該會比較輕一點。
「我沒有攻擊她是要拿甚麼去審判?」
褚冥漾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已經流失太多,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但是,即便知道,他還是想要改變夢境中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
「褚冥漾!」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那位殿下用這種口氣吼出他的名字。
看來,他們心中那那個女性,對他真的十分重要。
思及此,褚冥漾露出苦笑,但是那笑容卻壓抑不住心底那濃烈的酸澀感。
正當氣氛一觸即發時,又一個傳送陣出現在風之白園。
在場站在褚明漾面前對他武器相向的眾人全都露出驚愕的表情看著那個出現在這裡的人。
一踏出傳送陣,來者燦金色的眼瞳快速地掃過一圈,然後朝那位殿下的方向小跑步過去。
「巴貝雅!」
在對方腳步不穩即將跌倒的前一秒,冰炎及時地出現在她身邊,穩穩地接住了她。
柔弱的女精靈恰巧跌在混血殿下的臂彎中,沒有原本預想的疼痛。
看著眼前如此美麗的一幅畫,褚冥漾頓時覺得現在站在這裡的自己真是礙眼到了極點。
「亞。」
露出甜甜的笑容,巴貝雅在站穩後輕輕撫平冰炎緊皺的眉頭然後露出淺淺的笑容。
「妳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現在怎麼可以出來?」
擔憂的視線巡視著未婚妻身上的每一處,雖然冰炎知道對方有黑袍的實力,但是他還是很擔心對方的身體。
「好多了。」露出淺淺的笑容述說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但下一秒,巴貝雅突然抓緊自己的衣領,難受地癱在冰炎的懷中。
「巴貝雅!」
驚愕地看著懷中人難受的樣子,冰炎將她放倒在地上,似乎是希望這樣能讓對方舒服一點。
「沒事......只是這傷口好像和那妖師的力量互相共鳴......有點不太舒服。」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巴貝雅蒼白的臉色讓所有人看了都很不捨。
看著難受的愛人,冰炎稍作安撫,然後站起身來,叫出幻武兵器。
中式長槍的頂端尖銳處離褚冥漾胸前的傷口不到十公分。
「背叛者褚冥漾。」
冰冷的六個字宣佈了他的死刑。
突然覺得,就算自己努力也無法改變夢境中的事情。
也許,現實與夢境中少數的差別,就只有他拖了一些時間、冰炎少了公會公式化的那一套廢話、巴貝雅的出現而已。
其他的,他完全沒能做改變。
「那麼,冰炎殿下,你要殺了我嗎?」
褚冥漾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多麼的難受。
看著眼前絲毫沒有動搖的年輕黑袍,褚冥漾有種解脫的感覺。
「根據冰牙法規,你必須被就地處死。」
冰冷的紅瞳注視著黑髮妖師。
其實,冰炎到現在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代導學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著對方舉著武器沒有任何動作,褚冥漾知道他一向心軟的學長內心正在思考最好的處理方式。
但是、既然在場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相信他,他又何必因為他們的遲疑而有所等待。
露出一貫的笑容,褚冥漾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握住長槍的尖端,狠狠地往自己的傷口處刺了下去。

這樣,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已經冰冷無感覺的手指用力地將埋入體內的武器狠狠拔住,被隨著鮮紅的顏料,褚冥漾覺得如同軀殼一般的體內已經留不住任何東西了。
不知何時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的耳朵除了有著巨大的耳鳴聲外,還有的,就是一直陪在自己左右的龍神精靈的尖叫聲。
──吶,米納斯,帶我回本家好嗎?
在所有感覺消失之際,褚冥漾對著自己地幻武精靈這樣說。
──沒有問題,我親愛的主人。
那聲音中有著濃濃的鼻音。
像是對所有事情都滿足的褚冥漾在聽到這聲回答之後,被墜入了無盡的黑暗。
在最後的最後,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自家幻武精靈圍繞在身邊、所有的一切。

 

 

 

TBC

***

我知道這一篇我欠了很久(躺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本來這一篇在我原本著計劃中,是屬於「短篇」的文章。
但怎麼知道規劃完之後突然爆成長篇(躺
重點是我到現在還是不確定它會爆成「上、中、下」還是「上、下」(ryyy
不過以目前內容來看,應該是「上、中、下」(哭哭
順便提一下,現在已經快把「中」給寫完了(灑花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
有沒有心痛痛的感覺?
如果沒有,那有把逼炎折掉的感覺也是可以←

希望看到這裡的你喜歡這一篇文章(鞠躬
因為之前看過很多這種類型的文章,原本第二個想法跟現在這個完全不一樣,但是我現在完全想不起來,所以只好依照第一個想法繼續寫下去(躺
希望未來我能想起來(握拳

那麼,感謝看到這裡的你(鞠躬
感謝鍵閱。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留言,讓我知道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鞠躬

那麼,我們中篇見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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