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利漾】卡農 @ 幻夢星辰

☆這篇僅獻給冰漓晨漪

☆CP：利漾

☆架空

***

你聽見那鋼琴的聲音，輕輕的、蜿蜒的，猶如夜間精靈的身影。

※

你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那琴聲，是在有著美麗夕陽的黃昏時分。
那時候的你百般無聊地走在練習大樓裡，在無人的走廊上突然想起自己的琴譜遺忘在練習室中，雖然那份樂譜對你沒有特別的意義，但作為一個音樂人，你對每份琴譜都十分重視。
想起遺忘的東西，你拐了個彎、改變原先離開大樓的腳步，往先前練習的樂室走去。
黑色長靴踏在絨布上沒有聲響，你就這樣安靜悠閒地往五樓邁進。
放學時分，練習大樓裡沒有太多人，尤其期中考試剛過，部份學生都給自己一至二天的放鬆。
走到五樓，走廊兩側的練習室都熄了燈，裡頭漆黑一片，整個樓層安靜的有些過分。他往最裡頭的那間樂室走去，門上的玻璃部分透露出一些燈光，似乎在他之後還有人在使用的樣子。
沒有立即打擾，你站在門旁環著手、靠著牆看著裡頭。
因為門上的玻璃就只有那麼一小塊，只能看到有個背對著門坐在鋼琴前。雖然有些距離，但你卻看得很清楚，那個人有一雙漂亮的手。
雖然手指上貼了許多OK蹦，但卻不影響那人手指在鍵盤上靈巧的跳動。
悠揚的琴聲個隔著門板細細傳出，溫柔的樂聲在他心上留下淺淺的印子。
夕陽逐漸落下，你看著室內的背影，總覺得對方猶如音樂精靈。
溫雅而與世隔絕。
回過神，他已演奏完一曲，闔上琴蓋、轉過身，他恰好看到站在門邊的你，臉上有著明顯的驚訝和迫窘。
你假裝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情緒，輕輕敲了敲門，在他的示意下進到練習室，然後領走自己遺忘的樂譜。
「我很喜歡你的音樂，很舒服。」
在離開的時候，你笑著對他說道。

※

自從上次見過面後，你和他突然拉近距離。
然後你才知道，原來他是你學弟的直屬學弟。
雖然他總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受傷，但他眼底的璀璨剛忙從來沒有淡去。
慢慢的，你和他越走越近，兩個人除了各自課程外都膩在一起。
有時候是聊聊音樂，有時候是替對方做演奏，有時候只是單純的聊聊天。
你很喜歡這種感覺，輕鬆又自在。
每次看他專注於鋼琴上的眼神，你總是會勾起嘴角，然後架好你的小提琴順著他的音符演奏下去。
這是你們的默契。

※

這陣子，他突然沒有原因地遠離了你。
你遠遠看著他笑著和友人對話的面容，心底微微發涼，你想，也許是他發現了你隱藏起來的小秘密，所以他逃了。
他突然遠離的原因有很多，但你卻無法控制地一直想到最糟的情況。
是的，你喜歡他。
你喜歡你的小學弟。
這件事你從不曾對任何人說，並將之隱藏的非常好，因為你很怕，他一知道就會逃得遠遠的。
就像現在。
他再一次有些尷尬地拒絕你的邀約，然在你說沒關係後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你只是笑笑地看著他，然後任由疼痛充斥胸口。
你不知道你之後又說了什麼、怎麼離開，只是在回神過後發現自己回到了常用的那間練習室。
原本下個月的校內發表會你想邀他幫你伴奏，但看到他及於逃避的樣子，你笑著閉上了眼、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
邀別人吧。
看向放在窗台上的背包，你提醒自己，要記得把報名表上的伴奏名字改掉。

※

發表會當天來了許多校外人士。
Atlantis音樂學院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學校，從該校畢業的學生幾乎都在樂壇上佔有一席之地。
在後台準備區的休息室等待，這次的樂曲你已經練的很熟，和鋼琴搭配的也非常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替你伴奏的不是你所希望的那個人。
你的搭檔和你說了一聲後便走出休息室，過分安靜的室內突然讓你湧升出些微疲憊。
將自己埋在沙發裡閉上眼稍作休息，卻怎麼樣也不能消除心底不斷湧上的寒意。
正當你難得感到煩躁時，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你以為是搭檔回來所以保持原先的動作沒有回應，但在關門聲響起後，室內還是一片寂靜。你有些疑惑地抬起頭，赫然看到你心底最珍視的那個人。
「阿、阿利學長。」看到你抬起頭，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怎麼了，冥漾？」
你示意他坐下，然後放輕聲音、揚起笑容示意他不要緊張。
「那、那個。」他緊張地絞著自己的手指，努力讓自己冷靜後，才輕輕開口。「等一下的演奏，因為阿利學長能聽一下。」
「嗯？」
你不明所以地發出單音節，但對方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紅著臉跑開了。
他剛離開，你的搭檔就回來了。向他拿了一份今天演奏順序的名單，你很快就找到褚冥漾的名字。
沒多久，發表會正式開始。每間休息室內都有一台電視機可供室內的人觀看。
搭檔在表演一開始就打開電視，而你只有在褚冥漾上台時將視線放到電視螢幕上。
『下一位演奏者，大學部一年C班，褚冥漾。演奏曲目，Pachelbel: Canon。』
那是你第一次聽到他演奏時的曲子。
原本應由提琴演奏的樂曲用鋼琴來詮釋別有一番風味。
你看著他有些警張的上台、鞠躬、坐定位，將雙手放到黑白相間的鍵盤上後，輕輕地勾起一抹笑。
就是這樣認真純粹的眼神才讓他心甘情願地沉淪下去。
規律的節奏、悠揚的琴聲，阿斯利安閉起雙眼用耳朵去聽褚冥漾想說的話。
不到五分鐘，一曲結束，台下熱烈著掌聲讓小學弟有些害羞。
看著他走下台然後下一位上台，阿斯利安離開休息室，恰好看到褚冥漾從走廊另一頭出現。
「阿、阿利學長！」似乎很驚訝會這麼快就看到他，褚冥漾有些驚慌失措。
「你的演奏我聽了，很棒。」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阿斯利安笑得如沐春風，「我也明白你想說什麼了。」
聽到阿斯利安的話，褚冥漾僵了一下，有些顫巍巍地抓住學長的衣襬，「......阿利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