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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你的孩子能看見你已經看不見的我】
CP:冰漾
靈感來自虐文30題

 

***

時間洪流滾滾地前行。
那些你所忘記的,我替你記著。
只要你回頭,我一直都在原地。
 
【你的孩子能看見你已經看不見的我】
 
翻到末頁、洋洋灑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後,他將最後一份文件闔上、放置在右手邊已批閱的公文堆上頭,今日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
擱下筆,坐在辦公桌後的男子將全身的重量倚在辦公椅上,按了按有些痠脹的太陽穴,隨後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雖然繼任這個位子已久,但還是時常會覺得,坐在這個位子比他當年像是不要命般頻繁出任務還要累上許多。
事實上的確也是如此。
每次疲憊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以前還是黑袍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就算連續出一個月的任務回來也只要倒頭睡個一、兩天就可以消除大部分的疲勞,畢竟那時候他只需要付出勞力和體力。但現在,居在這個位子,他需要付出的卻是比單純的任務還要多上更多。
兩者相比下來,從前真的是幸福很多。
稍微休息過後,他將桌面簡單地收拾一下,便踏著近乎無聲的步伐離開這寂寥的空間。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地上,在他的影子後拉出長長的金色軌跡。
五百餘年,是他回到精靈一族並且接下王一職的時間。
五百多年對一個精靈來說不長不短,但對身旁再也沒有那個人陪伴的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來說卻是足夠寂寞的。
沒了那抹墨色身影,身旁的色彩驀地黯淡一些、生氣少了一些。最初失去的時候,他很是不習慣,但久了,也就對那種孤單感到麻痺。
不是不曾想念過那個人,只是不管他怎麼想念,那人也不曾來過他的夢中。
從他死後到現在都不曾來看看他,多麼殘忍。
夜幕上繁星點點,長長的廊道沒有半個人影,只有淺淺的影子無聲地緊跟在腳底,更添上一抹寂寞的味道。
走上三樓,他依稀可以聽見不遠處的笑聲。雖然有些失真,但不影響它傳遞的真實情緒。
繼續向前走,來到廊道上唯一用墨色作裝飾的白色大門前,隔著門板,他聽到的笑聲比先前剛上來時還要清楚許多。
在不打擾房內人的情況下,他輕輕推開大門。也許是主人不同,這臥室的裝飾相較於他自己的房間來說多了些生氣,也多了些笑聲。
冰炎總是會覺得,也許,這小小的空間才是整座宮殿最溫暖的地方。
雖然他的動作已經放輕許多,但是還是被時時關注大門狀況的孩子發現了。
本來還正在聽家庭教師說著外頭世界的趣事,坐在長沙發上的小小少年一注意到冰炎放輕動作走進來,立刻歡喜地蹦跳起來,丟下腿上的書直接朝混血精靈撲過去。
「父親您忙完了嗎?我好想您呀!」
一點也不糾結冰炎臉上冷冷的表情,小小的少年一抱住大腿就拼命地蹭、努力刷足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的家庭教師對這畫面已經從最初的驚恐到現在的見怪不怪,輕輕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快速將桌上散落的東西收拾好後就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略大的房間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彎下腰、單手撈起小孩走到床邊,冰炎順手彈了個響指,一旁的壁爐便燃起點點火光。
「今天學了些什麼?」就像每一位家長一樣,冰炎一開口就是關心小孩今天的學習進度。
聽到父親的問句,小小少年想了一下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今天家庭老師教他的東西以及分享的趣事,描述完畢後更是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沉穩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才掛在混血精靈身上討抱抱的幼稚樣。
認真地聽著小孩說話,冰炎不時解答一些他不懂的地方或是糾正錯誤的觀點。關心完自家孩子今天的學習進度後,冰炎拍了拍對方的頭,像是給予鼓勵一般。
「父親!」突然親暱的互動讓男孩有些受寵若驚,回過神來急忙抓住對方準備抽離的大手再度壓在自己的腦袋上滿足的蹭了蹭。
外表約莫八、九歲的孩子笑得一臉犯蠢。
有誰會知道,冰牙一族王者唯一的孩子──暝──居然是這樣子的。
在眾人之前一副成熟穩重個乖巧樣,在私底下卻是個愛黏父親的小孩子。
早已習慣他的撒嬌,在孩子期待的眼神下冰炎再次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嘻嘻!我最喜歡父親了!」撐起身體用力地在混血精靈臉上吧嘰一口,得逞後孩子笑得好不開心,「父親可以說說關於Atlantis的故事嗎?」
眼睛閃亮亮地看著美麗的父親,暝對於那個學校充滿了好奇。
大概是今天累積下來的所有勇氣都用在這一吻上面,偷親成功後暝乖巧地跟貓似地端坐在一旁,只不過仍舊緊抓著冰炎的手不放。
「你想聽什麼?」
自從很多年前,家庭教師婉轉表示孩子睡前聽了童話故事後便不斷做惡夢,冰炎便將成堆的故事書原封不動的放在孩子的書櫃裡,再也不曾碰過。而在很久之後,自孩子會清楚表達事情以來,他第一次聽到孩子說想要聽他以前經歷的事情。
也許,每個人多曾有這樣的念想吧?想藉由故事,多去認識自己的父母、長輩。
當然,暝也是。
也許是冰炎天生的冰塊臉,總讓人畏懼,雖然暝很想拉近彼此的距離,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直到和家庭教師討論過後才決定鼓起勇氣一試。
原本以為冰炎會拒絕,沒想到他聽到後只是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想聽什麼?」
就跟現在一模一樣。
他不會自己主動說起哪段往事,但在孩子提出後會把他記得的盡量詳細說出來。
「我想聽有關那個妖師的事。」想了想,暝這樣回答。
過了這麼久,守世界對妖師的偏見與針對終於少了一些,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那麼一些偏激的言論與舉動,但總是能被和平解決。
這個世界終於對妖師多了一些和善。
也許,這都是多虧了那個人一直以來的努力吧。
讓孩子躺平並替他掖好棉被,冰炎輕輕說起有關那的人的事。
就讓他放縱自己,沉溺在過去簡單快樂的回憶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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