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星辰

06

將現場交給鑑識科人員，虞佟虞夏將張以哲帶到一旁談問。
面對自己營區內發生這種事情他十分震驚，不過更震驚是自己的這一群客人內居然警察、法醫、檢察官、鑑識科都有。
「所以這裡在幾個禮拜前也有人來是嗎？」拿出記事本記下訪問內容，虞佟詢問。
「對，是一群大學生。」稍微想了一下，張以哲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印象中是兩男兩女，不過後來他們好像遇到朋友，所以就成三男三女一起活動，在這裡待了三天兩夜。」
「遇到？」虞夏皺起眉，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對。
「嗯，好像是巧遇，其中一個男生這麼說的。」
會在這裡遇到的機率不高而且時間差不到一天，所以當時張以哲有特別留意，不過聽對方說是巧遇就沒有再多問。不過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奇怪，如果要來就一群人約好不就得了，何必分成兩批人馬。
「那這邊有設監視器嗎？」
就網站上介紹，這個營區因為有些地方過於偏僻，為保障安全所以在特定幾個地點設有監視器，不過當時沒有太在意所以現在也不太有印象，只隱約記得大概位置，其中一個好像就是這裡。
「有，現在調出來嗎？」不太明白警方工作內容，張以哲詢問。
「麻煩你了。」闔上筆記本，虞佟笑得溫和。
和其他人說一聲後，雙生兄弟跟在張以哲身後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沿路都沒有遇到任何人，三個人在沉默中快速達到目的地。
進到木屋後，張以哲拿出空白的帶子將虞佟要求的時間部分拷貝下來，在備份的期間內，他們三個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試圖從裡頭尋找到蛛絲馬跡。
不過監視器對到的地方距離那顆石頭還有一小段距離，所以如果嫌犯有刻意觀察而繞過的話他們也很難知道。
「等等，這是什麼？」
當時間軸過了一半，虞夏突然喊聲暫停。下意識地按下遙控器，張以哲不太明白畫面中和前一秒有什麼不同。
「往前一點點......好、停，就是這裡。」
將時間軸往前移了五秒鐘，虞夏在畫面暫停後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錯。
螢幕右下角有個小小的影子。
「這是？」張以哲同樣注意到了。
「應該是外套的衣襬。」瞇起眼判別一下，虞佟給出答案。
「你有印象這是誰的外套嗎？」看張以哲認真的樣子，虞夏開口問。
「是有看過，不過沒太大印象。可以去公佈欄那邊看看也許會有留下照片。」
因為外套衣襬上有還算特別的線條勾勒所以張以哲還有印象，不過當衣服要對到人臉上那就有點困難了。聽到對方這樣說，虞佟立刻起身走向公佈欄，虞夏則繼續坐在原處看著開始撥放的影帶。
這五秒一過，那衣襬就離開監視器的範圍。不過從地面上的影子來判斷，當下是有三個人，一個男生兩個女生，其中那個頭髮比較短的女生好像和另外兩個人起了爭執，三個人動作都很大感覺十分激動。
「夏，你過來看一下。」
看到那三個人的影子拉扯著離開監視器範圍，虞夏才想倒回去重看一遍，就聽見自家兄長的叫喚聲。
走到虞佟旁邊，虞夏就看到對方指著公佈欄上一張照片，「這個。」
那是他們在出發前無聊上網瀏覽看到的，三男三女的組合。
而虞佟指的正是最左方那個男生身上的外套。
「就是他了吧。」這是肯定的語句。
有了線索後，虞夏轉頭問張以哲能不能先借一下這張照片，知道他們要拿來做什麼張以哲也擺擺手示意無所謂。
收下照片，兩人才在想辦法怎麼找到照片中的那群人，就見木屋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自家兩個兒子和一個沒見過的女生。
「阿因你......！」才剛想罵人，虞夏就看清跟在大兒子身後的那個女生的面容。
跟照片中其中一個一樣。
虞佟同樣也發現了。
「啊，她是阿方的朋友，剛好過來晃晃。」在家裡大人施暴前虞因趕快澄清。雖然嚴格上來說是他請一太叫阿方帶他們來的，但這他打死都不敢跟他們說。
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虞佟虞夏顯然不覺得天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不過既然要找的人就在這裡，沒有道理要白白放掉。
示出自己的證件後，他們兩人示意蘇靜瑜到一旁坐下。
他們問的部分問題虞因先前就有先問過，所以他沒有太注意在聽，不過在聽到自家父親提到鄭俊傑的時候，他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剛才問過這裡的負責人，他說你們在不久前有來過一次，可以稍微說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嗎？」
蘇雅婷顯然對這問題感到有些詫異，雖然不太明白怎麼會問到這件事，但愣了一下她還是簡單地描述。

◎

因為對班上自己辦的活動不怎麼感興趣，他們幾個人都沒有參加，並在其他人在討論活動的時候，坐在教室角落安靜地滑著自己的手機。
「是說你們那幾天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出去？」
剛從系辦回來的王楠辰坐在位置上，手機螢幕上是某個營區的介紹。他仔細地瀏覽上頭的資訊，看起來很感興趣。
那是前幾天孫芸珊推薦的，說是朋友去過感覺不錯，而她想說反正班上的活動他們也都不打算去，不如就一起去露營感覺好像也不錯。
「我和靜瑜不能，我們兩個之前說好要出去。」低頭滑著手機，鄭俊傑幫不在教室的女友回答。
「那你們呢？」轉頭詢問其他人，王楠辰其實不怎麼抱希望。畢竟有些突然，也許他們都已經做好規劃了。
「可以，我沒事。」
韓言率先表達自己的意思，其他兩人也表示自己沒事可以一起去。
見除了兩人世界的鄭俊傑和吳靜瑜以外的其他人都可以去後，王楠辰便跟這四人聚在一起討論，而被孤立的鄭俊傑則是到教室外頭打電話。
雖然當下蘇雅婷不清楚鄭俊傑和吳靜瑜計畫要去哪、之後也沒有問友人，但她倒是有發現鄭俊傑和孫芸珊在其他人討論時眼神頻繁交會。不過因為兩人就坐在彼此對面，所以她也沒有多想，事後想起才覺得有些怪。
後來他們四個自己約好出發時間以及其他瑣事，就連買東西也都是四個人一起。等到了出發當天，都沒有跟另外兩人說他們這次旅遊的目的地是哪裡。
約莫下午到營區，一邊玩鬧一邊紮營，等動作完成太陽也已經西下了。
見東西收拾差不多後，他們準備拿出烤肉用具迎接晚餐，中途離開去接電話的王楠辰正好回來，還帶著兩個讓他們感到訝異的人。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放下手邊的東西，孫芸珊驚訝地詢問。
「親戚給招待券就過來了。沒想到你們也來露營，太巧了！」鄭俊傑將背上的大背包放到地上舒展一下筋骨。可能是背太久或是背包太重，骨頭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音。
「我們之前討論的時候你不是在旁邊？」一旁的韓言將烤肉架架好後也走了過來。
「哈哈，那時候沒注意啊。」爽朗地大笑兩聲，鄭俊傑稍做解釋。
「那你們找到地方紮營了嗎？要不要一起？」見鄭俊傑和吳靜瑜的行李還是鼓鼓的一個，明顯還沒紮營，剛好大家都在這裡，王楠辰問。
「欸，可以嗎？」
「拜託！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樣客氣的你超怪的！快快快把行李放下，然後幫忙烤肉。」
上前幫兩人提行李，一群大學生笑得好不燦爛。
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帳篷很快就搭起來。吳靜瑜和蘇雅婷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好姊妹的兩人看目前不需要她們幫忙後就到一旁聊了起來，孫芸珊則和另外三個男生在一旁負責烤肉。
「喂，那片該翻了，肉都焦了！」
「等一下，這烤肉醬會不會塗太多了！」
「靠！這根本沒熟啊你會不會烤啊？」
諸如此類的聲音充斥在空曠的地方，擔心食材會因為這幾個技術不好的人而浪費一堆，不一會兒吳靜瑜和蘇雅婷也加入活動，和其他人一起笑鬧。
天色減暗，沒有太多照明設備干擾的天空看的見點點繁星，歡笑聲充滿營區。
等他們笑完鬧完時間也不早了，將東西收拾乾淨後，稍作梳洗，結束旅遊的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原先計畫要去附近走走，但蘇雅婷卻突然身體不舒服。
雖然知道朋友不舒服應該要取消行程或留人下來照顧，但難得來到這個地方，附近景色又十分優美，一時之間誰也不想留下，正當他們苦於想辦法時，吳靜瑜自告奮勇說可以留下來。
「靜瑜妳一個人可以嗎？」見只有兩個女生留下來，韓言有些擔心，「要不我也留下來好了。」
韓言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加上在家又是大哥，所以總會不小心當他們是小孩子。雖然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但到後來他們倒也覺得還好了。
「不用啦，韓言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沒問題的。而且這附近不是還有警示鈴嗎？真的發生事情我會立刻衝上去按的。」邊說，吳靜瑜還比劃一下從這裡到警示鈴的距離。
韓言哥哥是他們之間打趣的稱呼，而他本人也不曾表示什麼，所以有時候他們會這樣叫他。
雖然知道吳靜瑜是三個女生中跑步最快的，但韓言還是有些擔心，才想說些什麼，帳棚裡的病患便開口說大白天不會有事的之類的話，趕緊將這個老是擔心他們的大哥趕走。
見她們兩個是真的沒問題，韓言也不耽誤其他人的時間，再三叮嚀她們有問題就要去按鈴然後打電話給他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見所有人離開後，吳靜瑜轉身走進蘇雅婷的帳篷。一進去，她就看到臉色不是很好的友人坐起身來。才想讓她躺下休息，但對方卻擺擺手示意不用，見她這樣堅持，吳靜瑜只好放棄地坐在一旁。
「韓言將來一定會是個很棒的爸爸和賢慧的老公。」稍微恢復精神，蘇雅婷打趣道。
「是啊。」稍微想像一下那畫面，吳靜瑜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腦中瞬間浮現兩個畫面，一個是當小孩在學走路、腳步不穩還搖搖晃晃的時候，友人一旁緊張兮兮。另一個是老婆感冒的時後他一臉擔憂地在廚房熬著粥，然後等對方喝完粥後，千叮嚀萬交代要注意天氣之類的小事。
「太好了，妳終於笑了。」看著好友的笑容，蘇雅婷突然開口。
愣愣地看著對方，吳靜瑜不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終於？
「妳最近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怎麼了嗎？」
她沒說的是，從昨天開始她就有些漫不經心，飄盪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麼。
「沒事。」許久，吳靜瑜才回答。
雖然她還是笑著，但蘇雅婷可以感覺到她笑得不是很真誠、只是在敷衍，怕她更擔心而已。
但殊不知，這樣讓她更擔憂。
可見好友這樣子，顯然是不想再談論，蘇雅婷也只好將話題轉向、將擔憂壓回心底。
那時候她們聊了很多，從以前到現在、從秘密到日常，幾乎把每件事都翻出來，泛黃的記憶再一次鮮明起來。
後來，她們聊到未來。
她們笑著說著將來，期許著未知。
她們聊了很多很多，似乎把一輩子的話題都聊完，才感覺到時間已經流逝許多。
「欸，妳們兩個餓了嗎？」
看時間才發現已經中午，正想準備東西來填飽肚子，早上跟著大部隊離開的韓言卻突然出現在外面。
以為自己聽錯的吳靜瑜掀起帳篷，就見對方額頭還有些汗地坐在外頭草地上，看到她們兩個驚訝的表情還舉起手揮了揮。
「你怎麼回來了？其他人呢？」
朝外頭探頭，見對方身後沒有別人，似乎整個營區除了她們就只有他，蘇雅婷好奇。
「他們還在晃，我不放心妳們兩個就先回來了。」將丟在一旁的背包撈了回來，韓言將手伸進背包裡翻找東西，「有沒有覺得很感動啊？」
「有有有，韓言哥哥人最好了。」
敷衍地打笑兩聲，身體明顯好多了的蘇雅婷起身和吳靜瑜一起走了過來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這裡有泡麵妳們要不要？」
「不會吧，你出去散步還帶著泡麵嗎？」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兩個女生一臉錯愕。
「你已經從韓言哥哥進階成韓言爸爸了你。」
心情複雜地看著語重心長替他自動升級的蘇雅婷，韓言不懂怎麼背個泡麵出去就變成爸爸級了。
「妳們到底要不要吃？」不想去研究這兩個女生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韓言直接把話題拉回來。
「當然要，韓言爸爸泡的泡麵當然要吃。」聽他無奈的語氣，兩個女生笑得好不開心。
默默從背包裡拿出三碗杯麵，韓言默不作聲地到一旁去替兩個女生服務。
「是說你們剛剛去了哪裡啊？漂亮嗎？」背著手繞到韓言身後，蘇雅婷好奇地問。
「只在附近晃晃而已，再過去就是山區不太安全。」將燒開的熱水倒入泡麵杯中，韓言尋找東西壓住杯蓋，「不過那邊有一條溪，水很清澈乾淨。雖然附近只有草，不過風景很漂亮。」邊說，他一邊從口袋拿出手機將之前照的照片給她們看。
「想去嗎？吃完泡麵我可以帶妳們去。」
看兩個女生盯著手機照片讚嘆的眼神，韓言這樣提議。
聽到他的話，吳靜瑜和蘇雅婷兩人紛紛點頭同意，並露出期待的表情。
結束中餐，休息一下後吳靜瑜和蘇雅婷便帶上自己的隨身行李跟著韓言走。
一離開紮營的地方，雖然沒有開闢路有些不好走，但沿途的風景美不勝收，一邊讚嘆一邊拍照，他們慢慢地走到早上其他友人經過的地方。
「好漂亮！」看著眼前的景色，蘇雅婷發出讚嘆。
金色的陽光灑下，陡峭的壁崖宛若金色的瀑布，點點微光在半空中懸浮、飄蕩，轉瞬又消失不見。
「超漂亮的對吧。又和剛才的景色不同。」
抬起頭，韓言看著金色的瀑布，但沉浸在美景中的兩人沒有聽到他說話。聳聳肩，他閉上嘴，安靜地看著。
回神後他們繼續往前走，再往前一點就是河流區。不同於剛才的溫暖，這個區域偏屬涼爽。兩個女生見河水清澈見底，紛紛脫下鞋踩進水裡，冰涼的感覺從腳底蔓延上來，忍不住發出小小的尖叫。
沒有意願和她們一起下水，韓言站在岸邊看著，隨後突然想起般地拿出相機，將這一刻的樣子保存下來。
永遠停駐。
聽韓言說，再往前一點就是未開闢的山區，於是她們沒有逗留，直接按原路回去。

◎

「後來回到紮營的地方等其他人回來後我們吃完晚餐就直接休息，但第三天起床後，我就發現靜瑜不見了。」
說到這裡，蘇雅婷頓了一下。因為覺得很奇怪好友從來沒有這樣過，才正想問問其他人時就發現手機裡有一條未讀訊息，是吳靜瑜傳的。
「內容呢？」
「她說她有事要先走，不過傳的時間是大半夜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後來回去的時候我也特地繞去她家看了一下，她媽媽說她還沒回家。我以為她是事情還沒辦完所以還沒回來，但過了一天還是沒有消息，覺得不對勁後我就報警了。」點開訊息將手機地給眼前的警察，蘇雅婷說著。
「那她前一天晚上有出去嗎？」確認過後並將手機還給對方，虞夏繼續追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時候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吃完藥就睡下去了。」
「那行李呢？」照常理來說，走得這麼匆忙一定會有東西留下。
「隨身物品都不在，只剩大型行李，看起來就是把重要東西拿著就直接離開。」
回想一下，蘇雅婷確定自己那時候只看到一個整理好的行李箱和空蕩的帳篷。
「那孫芸珊呢？她大概什麼時候失蹤？」見大人準備收拾東西回到現場，虞因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想過會有另外一個人，虞佟虞夏有些訝異。在虞因簡短的解釋下，他們兩人快速明白訊息。
「所以說，你們出遊的六個人裡有兩個失蹤。」其中一個可能就是他們剛剛發現的。
「對。」
「然後另外一個是在吳靜瑜失蹤後一到二週也跟著沒有消息。」
「是的。」
將訊息記錄下來，虞佟虞夏在向蘇雅婷要聯絡方式並確定這幾天都會在這裡後便先離開。

◎

「已經確定石頭下的那個是吳靜瑜，初步判斷是被棍棒打破腦袋失血過多致死的。」在虞佟虞夏回來後，嚴司報告工作進度。
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雙生兄弟覺得有些訝異，但法醫只是聳聳肩，在他們詢問前自己先接了下去，「她身上和頭皮有撕裂傷和抓傷，應該是和別人起爭執的時候扭打起來，從傷痕判斷動手的應該是女性，指痕比較小、指甲也較尖銳。之後的腦部重擊推測是男性動手，力道大到後腦直接破了一個大洞，能流出來的東西都流光了。她的隨身包包跟她一起被壓在石頭下面，包包裡的夾層放著錢包和證件。對比一下死者特色很快就辨認出來。」
說到特色，嚴司指了指頭髮。
提到這個他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照常理來說那具屍體被壓在這裡看起來也有好一段時間了，理當應該也有一定的腐爛程度，但這具屍體看起來像是剛遇害沒多久，怪異的景象讓膽小的鑑識科人員淚眼婆娑地直喊不科學。
「石頭則是附近峭壁掉下來剛好砸到。」指了指身後被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大石頭，嚴司繼續，「原先推斷是用棍棒一類把石頭頂起來然後將屍體塞進去壓住，不過後來確定石頭上沒有任何摩擦的痕跡和指紋。阿柳去附近晃一圈後，發現上面的峭壁有許多相同的大石頭，估計應該是之前大雨水流太湍急把它沖下來然後好死不死掉下來壓到。」
「所以當下是有三個人在場。」捕捉到重點，虞夏瞇起眼。
「如果推斷沒錯是這樣，不過不排除有其他人在場就是了。」
「凶器呢？」
「還在找，不過因為之前這裡好像有在整理，囤了很多東西，也有可能那時候就被載走了。」這是他在網站上看到的，不過確切時間還是要去問過張以哲才行。
「那有從包包找到其他東西嗎？手機一類。」
雖然不太明白虞佟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但嚴司還是乖乖回答，「有，不過手機已經被壓爛，如果要調記憶卡內容要等鑑識科結果出來。」
點點頭表示明白，虞佟環視周圍一圈，看友人和附近警局臨時被調來的同仁忙碌的樣子，深深覺得這次旅遊的插曲有些大。
「不過阿佟你怎麼會問這個啊？」確定沒有自己的事情後，嚴司擠在雙胞胎兄長旁邊好奇詢問。
因為和案情有關，所以虞佟也就將剛才的事情全數說了一遍。
「所以阿佟是在想石頭下的是不是有和那個失蹤的有聯絡？」畢竟兩個失蹤的時間沒差多久，又有太多關聯，不懷疑其實很難。
點點頭承認自己的想法，虞佟覺得這件案件還有一些地方很模糊。
「喂？」嚴司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向雙胞胎警員擺手示意後便稍微離開去接電話，「什麼？確定嗎？......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嚴司看著虞佟疑惑的眼神，開口，「Bingo，阿佟猜對了。吳靜瑜通聯紀錄中最後的聯絡人是孫芸珊。」
「時間是半夜兩點。」

TBC